- 资质:
- 评分:
1分 2分 3分 4分 5分 6分 7分 8分 9分 10分 7分
- 印象:
- 经营时间:10年
- 展厅面积:1000平米
- 地 区:上海-普陀-莫干山路M50艺术区
当人类学遇上艺术家
田野笔记 1
文 / 何贝莉
深夜,不知何时,房间断电,空调停止运转,电热毯不再供热,躺在两层棉被下,仍如沉睡于冰窖,冷到直至冻醒。除了裹紧棉被,强迫自己再睡去,别无他法。每到那时,我会倍加想念自己的远在青海寺院的小屋。
此刻,内蒙古阿尔山的气温应该与青海果洛的差不多,昼夜温差极大,落雨即凉。在阿尔山,我们住的是景区内别墅宾馆的标准间,室内有空调,床上有电热毯,只是一切都需要电力驱动,若无电,剩下的便只是望洋兴叹。在果洛,我住在寺院提供的简易砖房里,电,是奢侈品,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的供电时间。我用牛粪炉取暖,石蜡引火,牛粪助燃,烧煤炭,只需六、七分钟,强劲的热量便可透过铁质炉壁和铝制烟管散播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温暖,足以对抗各种孤独与不安。
躺在床上,想念自己的牛粪炉,想念牛粪的味道和它可爱的形状——没有使用过它的人,如何能体会牛粪所带来的幸福感?这就像使用过空调的人,自然会觉得空调令人舒适一样,在此意义上,牛粪与空调又有多大的区别?——其实无二无别。
偶尔,有那么短暂一瞬,我会恍惚质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阿尔山,此刻,我不是更应该待在青海的寺院里吗?那里的伙伴,还在等我。而我却在阿尔山,与三位艺术家朝夕相处,此时此地,他们是我的研究对象,就像寺院里的师父们一样,就此而言,两者似乎也无差别。
只是,我不喜欢用“主”“客”二元来形容我和我的研究对象。我们之间的关系,若视为“伙伴”,似乎更为恰当:一旦建立某种联系,我们就是“伙伴”,是一群围绕一团篝火相依取暖的人,是一个可以分享或共享某种宇宙观和生命体验的整体性的群体。若为研究方便,一定要区分出“主”“客”,就像定要从人群中辨识出一个“我”时;我则会将这种思维理解为“渡人之舟”,一旦抵达对岸,这只作为工具的“舟”,对于上岸之人而言,便不再有意义——思维“主”“客”二元,是为了超越这种认知。
这段关于主客关系的“想象”,其实发轫于与张锰、于向溟的访谈与闲聊。
张锰观看阿尔山的方式,优柔婉转,关于那件未命名的作品,我本以为是一项对象化的创作,然而,那个所谓的“对象”(客)却是指向他“自己”(主)。似乎,他提供了一种“主”“客”混融的观看方式,尽管我还无法对其作以逻辑化的阐释。
于向溟对“绘画已死!”这一艺术批评的反思,近乎是人类学式的。他希望那些主张“绘画已死”的评论者能先拥有相当的绘画体验,以此为基础,再对绘画作以评判——这与人类学提倡的“参与观察”几无二致,甚至走得更远——要求研究者(主)能够拥有与研究对象(客)相同的生命体验,即“主”“客”一如,而不仅仅是在外的参与式的观察。
虽然相处不过一周,但这三位艺术家对“观看”的微细省思,已足以令从事人类学的我感到惊艳,事实上,人类学也是以其“观察”深微而著称的。那么两者之间,又有何异同?此刻,我没有答案,只是忍不住会去想象
——这或许可以伴我度过漫漫寒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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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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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向溟(艺术家):
偶然知道王立军的出生地就是阿尔山,餐馆的老板带我们到林子里面溪湿之地,一幢孤零零的木屋矗立在湖水中间的小岛里。据说,这是九年前餐馆老板卖给他的度假之地,王本人打算修缮一番,每年可以有空回乡小憩。而今,众所周知,人已深陷囹圄,已不是身为酷吏时的风光了。
人之为人,无论贵贱,无论善恶,都是一张床三餐,还有一颗思乡的脆弱之心。有时,还真是像禅语,最终,一切欲念都归于尘埃。
天色仍然阴暗,湿地的湖间冷风袭面,远处的木屋灰灰的隐在林间,链接主路的木桥已然塌烂,只有湿地中的青苔浮在石间……
张锰(艺术家):
一千棵青松抵不过一棵雪松
遗憾的是
已入冬
青松还在
雪松已空
宁可悬在空的雪松
也不要多看一眼其他妈的松
吕岩(艺术家):
这么好的天儿,起的晚了,饭也没吃上;还好,睁开眼之前能有”抓挠儿”的感觉在总比肚子涨得饱饱的好……
何贝莉(北大人类学博士):
补觉,补功课。
龚磊(影像创作人):
窃鼓词意,和小别一首。
季秋雾漫雕声远,
云垂湖影在云中。
松阡点点细风至,
忽念如皋射雉雄。
萤囊挂角我不爱,
探雪登途路未明。
方忆起十天廿醉求不住,
只望罢读南华与刘郎同。
山石,树木,星空皆入画,
创作由此生发,故事由此继续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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