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资质:
- 评分:
1分 2分 3分 4分 5分 6分 7分 8分 9分 10分 9分
- 印象:
- 经营时间:13年
- 展厅面积:538平米
- 地 区:湖北-武汉
书法之于我,是笔墨操习的日常功课,然其间侧重跌宕不同,可说者大略有三:
1,早年志向宏阔,在新艺术思潮勃兴之际,与书友数人同创湖北地区第一个青年书法团体——“原道书会”,定期观摩批评彼此的“新书法”,1987年,在当时的湖北美术馆做了“第一回”的汇报展。
然而此种为“新”而“新”,路自然走不长远,但我至今仍感念彼时洪流所赐,也不菲薄当时的执著与投入。那段革命式艺术氛围的洗礼,在让我充分体验到现代艺术形式制作经验的同时,也从他山的价值角度,逐渐识得了中国传统书法之正途。这期间的反思,记录于我2000年出版的《中国当代书法思潮》(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一书。
2,为标榜我辈书法之“自律性”,曾一度对传统书画“同源”、“同法”之论不以为然,且以囫囵吞枣之西方理论质之。
至案头滋养稍有所获,方感觉书画融通之奥妙与错综,然于理未明,心存朦胧。
后于故宫藏画中得见赵孟頫《疏林秀石图》,观其笔墨,追其逸兴,重读画上耳熟之跋语——“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一时间,温故而知新,感慨古人所言不虚。
书法者、绘事者,均以一“写”字而蔽之。其“法”之同者,执笔落墨,取象不惑,“是心所现,是佛所说”也,惟其创作之结果,因个人之姻缘,而有所得之深浅。
于是自愧心地渺然:书法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3,少时临帖,而后习碑,这是我与许多学书者类似的进程。然现代书风凌乱之初,余非圣贤,亦未能免俗,北碑、南帖,莫衷一是,且以粗制放纵为个性张扬。
近十多年,为考察北朝佛教艺术,踏访各地石刻碑铭,过眼无数,始信南方重义理,北方重功德。继而细究其文辞、书刻,晓其大众习俗而已,非崇文之雅尚也。综而观之,有“流”之多样,而无“源”之脉象,遂弃“二十品”等等之谬说。
书法内涵,在个人文艺气质之彰显,而非文辞语句之摘抄,此必由学者明鉴而后识去取。晚清碑、帖之所争者,实为“书”之表象,而非“法”之根本,画地为牢,误导学人。杨子云:“书心画也”,后人相唿:“如其人、如其才、如其学。”可知书论者,实由经验世界熔炼而来。
前贤说“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其间虽有深浅广狭,但各有乐趣所在,亦为格物致知、渐次领悟之必然。若自解个人心得:书法是人文之“追忆”,同时也是一种舒展追忆内容的艺术手段,并升华为“道”,通向深邃。
基于此,“与古为徒”,或曰“以古为新”,当是我近些年来书法研习的重新出发。
甲午秋雨时记于彩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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