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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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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画院推荐名家:曾令澄(续二)

2019-08-16 15:51:06     

人生况味入画图

——漫议曾令澄的人物画

 

在曾令澄的画印中,有两方“云淡风清”,足见他对这方印文情有独钟。

这方印文的出处,来自著名画家沈道鸿先生为他写的画评,标题就是《云淡风清写心源》。

在这篇画评开头,道鸿先生先口占一绝:“坐隐苍茫独看山,烟雨无声天无言。故园陈酿谁共饮,云淡风清写心源。”随即就至诚至敬地指出:“在(上世纪)六十至七十年代成都美术界的记忆仅存中,曾令澄先生是一个令人仰视的人物。他的作品已彰显出通人的才气。两套展览的组画为他赢得全满贯的口碑,虽然是政治性的遵命之作,却被他演绎出精彩的叙事场面和艺术表现的语境。”

道鸿这里说的,是一段四川画坛的往事。其时年方20来岁、仪表轩昂、才气逼人的曾令澄,虽既无师承、又无院校学历,却在四川画坛独享尊荣,画作累累见之《四川日报》等报端,诸如《红领巾》《四川青年》等知名期刊都上门约作插图,成都军区、四川军分区、解放军剧院等好些军队及国家单位也纷纷聘请其创作宣传画;特别是他在四川举办的一次重要画展上展出的《农忙时节》《春播》等写实主义作品及两套组画,更引起一时轰动,并得到时任中国美协负责人华君武、蔡若虹青睐,有关单位领导亦准备推荐参加全国美展,风头之胜,远超过当时与他同在画界、以后名气却比他大得多的同道画友。

道鸿是了解这位画友的,包括他的人品、艺品。在曾令澄以后遭遇坎呵期间,还曾给予其鼓励、劝导,并表示愿意帮他卖画。只是早已经下决心疏离体制的令澄,再也无心踏进主流画坛,直到四海画院成立并竭诚相邀,方才再入画界,并且只认自己是这个画院的加盟画家。大约2008年,四海画院在成都为其举办名为“初别沉默”的第一次大型画展,并为其出版大型画刊,他约请道鸿先生为画册作评,作为四海画院名誉院长之一、又是令澄好友的道鸿先生,就欣然为其写了这篇情真意切、精准中肯的评论。也正是从这篇评论中,我才惊异于我这位道鸿老友竟有如此文采。同时也正是这个画展引起的轰动,检验了我对令澄先生艺术水准的认知。

道鸿更是了解这位画友的艺术水平和人生际遇的,他开篇就说:“曾令澄先生的画是他感情的自释、心窗的外透,是他人生的吟哦。一点一拂,一线一抹,水浑墨染,笔转意流,皆出自他波平浪息、雨后放晴的心境,出自他那淡远空明、尘心滤化的怀抱。”

这真是点睛之评。对于中国画,特别是中国人物画如果没有深刻理解和切身感悟的人,是写不出这样的评论的。

道鸿之评,也正说出了我对令澄人物画的根本认知和体悟。

我一直认为,对于真正的画家来说,他的作品,尤其是写意作品,无论是人物、山水还是花鸟,都是其心源的外化,是通过状物写人,表达其内心对客观的感知,或者就是其内心的自写。他把自己化为客观对象,表达的是其独特的内心世界。中国画所谓意境、神韵,还有所谓逸品神品等,非此都是无由体现的。

画为心声,国画、油画、粉画,写意、写实、写生等等,一切皆然。好的能打动人心的作品,无一不是画家在作品中刻意表达了自己的人生体念、况味和追求,并因此拨动了观者的心弦,引起了强烈的共呜。

当然,那些孜孜于以画画赚取金钱名利,那些将艺术作为炒作手段、想以此吸引社会眼球并把自己封为大家大师的所谓画家,是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的。在他们那里,或者只有行气、俗气,或者只有做作、表演、无病呻呤。总之是没有灵气,没有生命。比如流水作业一类,会是画家生命的吟哦、灵魂的呼喊?

而观令澄的人物画,则无处不是这种生命的吟哦、灵魂的呼喊,无处不是对真善美和圣哲的追求,对仗剑立马报效家国的期盼,以及对命运的不甘和最终的释然。因为他是用心在画,用几十年的经历和阅历在画,云淡风轻的笔墨后面,是他人生的风云际会,常常涌起无尽的波澜。从他的画中,无论是陆游诗意、东坡诗意、陶渊明诗意、杨升庵词意还是“高山流水”、“工部入蜀”等,都可以看到他自己人生际遇的影子、感受到他渴求知音的向往。

纵观令澄的人物画,除早期一些现实题材的东西外,大体有以下几类,一是为历史上的圣哲、文化名人造像,二是古诗词画意,三是民族风情,少女村姑等,另外也不乏一些意象、抽象的东西。所有这些,无不表现出对那些圣哲的景仰,对那些遭遇坎坷的仁人志士的同情和不平,以及对普通人群的人性赞美和人文关照。这里边,又尤以对圣哲、英雄的塑造打动人心。

令澄人物画的一个显著特色,就是笔墨狂放、豪迈,苍凉,大气磅礴。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配上险山飞瀑,云翻雨飞,于中透出其内心的挣扎、呼喊、不屈奋斗的世界和独特的人生感受,也因此而使其作品气韵灵动、意境深远、出神入化,表现出其不受世俗束缚的独特画风。

在一些大师的笔墨创造中,有泼墨、泼彩、积墨、焦墨、指墨等等。我说不清令澄的笔墨为何,只知其与常人不同,兴之所到之处,他是以刷为笔,在方寸之间,用或浓或淡的水墨于宣纸上恣意挥洒,就象诗仙李白将酒当水往肚子里猛灌一样。这种风格,看似了无章法,其实仔细捉摸,却是狂野而不失法度的。我只是觉得,没有独特超凡的艺术感悟力和高超的笔墨把控力,可能是不敢这样画画的。

当然,令澄画作的特色并不止此。以我观察,其动人之处(当然不仅指人物画),至少还有以下几点。

一是精于谋篇布局,奇思巧构。其奇崛之想,常出人意外,令人拍手叫绝。

二是精于面部刻画和形态、情态表达,使人物千姿百态,鲜活灵动,格外传神。

三是精于用墨用水用彩烘托、喧染,或恣意挥洒,或用心点染,浓淡粗细,相得益彰,使环境气氛不同凡响,从而营造出或狂放或婉约或抽象的特殊效果,极具视觉张力和艺术感染力。

四是充分发挥其国画、油画、漆画、水粉无所不涉,人物、山水、花鸟兼善、传统现代融会贯通的优势及独特的艺术感悟力,随心所欲地融中西技法,传统现代于一炉,自由游走于具象意象抽象之间,使其作色彩鲜明,神秘机趣,意境深远,神韵独具,具“巴蜀画派”典型而独特的风格。

比如为杜甫造像的《人间疾苦笔底波澜》,在精到刻画人物面部神态之外,其余部分包括人物形态塑造,则线条简洁明快老到,特别是背景喧染笔墨狂野奔放,营造出深邃的意境,十分传神,不唯使杜甫个性兀显,而且人文精神毕露。寥寥数笔,就使诗圣忧国忧民的形象跃然纸上,使人很容易联想起诗人那《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千古绝唱和情怀精神。透过画面,我们直可以听到狂风怒号及诗人的痛心疾呼。

在我看过的杜甫造像中,大师蒋兆和笔下的诗圣堪为经典,写实、沉雄、大气、精到。而令澄笔下的杜甫,狂放有加、慷慨激昂,悲天悯人,格外传神,很体现诗圣的情怀,打动人心。

恃才傲物、狂放不稽、历尽坎坷而特立独行,这大概是令澄的本性,也是中国许多仁人志士的通性。大约正是在这点上,令澄与他们契合神交,而他作品中的这些人,也就时时透露出不凡的神韵,其作也就有了诱人暇思的意境。

令澄好画苏轼《水调歌头.中秋》诗意。画中人掀袍撸袖,举杯邀月,把酒问天,啸傲苍穹,仍然是浓墨凃抹,铁笔寥寥,仍然是一付放浪形骸之态,让人很容易想起书写《将进酒》那位怀才不遇、篾视权贵的诗仙李白,行咏江滨问天的爱国诗人、楚三闾大夫屈原,以及那些征战边塞、“醉卧沙场”的将士们,还有东坡先生于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的那种“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洒脱。也许这正是画家与画中人都同样处逆境却泰然自若、正义凛然的情绪的最好的喧泄吧?

令澄尤喜画陆游《剑门遇雨》诗意,荒率虬曲,古柏苍苍,细雨疲驴,怅然低问:我陆游文武兼备,“三十年间行万里”,长思战场报家国,如今却无由从前线发配后方充任闲职,不得铁马渡江,只能骑驴入蜀,难道自己就只合该作个诗人吗!由此,我们又能马上联想到画家在《古柏行》中刻画的那怅然牵马,低迴长吟的诗人杜甫。同样的报国无门,同样的不甘,同样的黯然销魂!这是在写陆游,写杜甫,同时也是令澄先生的自写啊!

最能代表画家晚年心境的作品,大慨当属杨升庵的《临江仙》词意了。在画中,他借升庵词句,快意抒发对世事沉浮,荣辱沧桑,春秋轮回的反思,以及从迷茫和醉意中醒来的明晰与洞达。生为艺术的人生态度,又经历几十年坎坷风雨,使令澄参透了人生的奥秘,故能摆脱名僵利锁的束缚,会心于“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千古哲理。从画中三位象征性的人物形象中,我们显然也看到了令澄先生。而人物的旷达通灵、背景的山川江流若有若无,恍兮惚兮,不正诠释了“云淡风清”的意境和神韵吗。

令澄以不同风格和画面,较多塑造杜甫、陆游、苏轼和升庵词意中的人物,其实绝非无意,而是他的人生、思想和情感与他们格外契合。从青年才俊到愤离画坛,从下海经商到无奈出国、返乡,从年少轻狂到勘破江湖、市场,令澄一生经历太多,坎呵太多,思索太多、顿悟也太多。在这种感悟中,他自然就在杜甫、陆游、苏轼和杨升庵等先贤先哲先辈中找到了知音。他们是他的偶像,他同他们则是跨越时空神交的朋友。这时再来画画,他就完全摆脫了羁绊,率性而为,把自己的所思所感,放肆地表现到自己的创作中去,还于不经意间在画技上融入制作巨幅广告的潇洒大气,发挥了自己兼融中西绘画技法的特长和灵感,最后成就了自己独特的画风和个性绘画语言。从他的画作中,无论是陆游诗意、东坡诗意、陶渊明诗意、杨升庵词意还是“高山流水”、“工部入蜀”“独钓寒江”等等,我们都可以看到他人生际遇的影子、感受及渴求知音的向往。这就是曾令澄绘画所具有的最根本的特色和个人风格。这同那些经历浅簿、养尊处优、成天只呆在豪华“工作室”中寻求突发奇想、无病呻吟的青年还老年“大师”们,走的当然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令澄的人物画,多以狂放大气为主弦律,但也不仅止于此,同时也有很多十分抒情、十分婉约、十分轻快清新、甚至十分意象、抽象的东西,总之是多种多样、丰富多采,不似一些画家那样专攻一门。这同画家长居江湖、长居民间,生活本身就千姿百态、丰富多采有关。

他画柳宗元《江雪》诗意。荒僻幽冷的旷野风高云低,大雪封江,万籁无声,一位渔翁却披蓑戴笠,稳座孤舟垂钓,当是何等淒寂,何等孤傲,何等淡定,何等抒情,可以说把“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诗情、意境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更妙的是,明明隆冬时节,了无生气,画家却予居中位置,浓墨重写,突出地画上了佇立于江中的山石、丛树,使纯洁寂静,一尘不染的江面,平添了生气和希望。柳宗元这首诗,是他于唐顺宗永贞元年参加一场政治革新运动失败,被贬 “南荒”的永州时所作。意在借描写山水景物,赞颂隐居于山水之间的渔翁,来寄托自己清高、孤傲的情感,抒发自己失意的郁闷苦恼。这首诗千古绝唱,为历代诗人称颂,一些丹青妙手也争相以此为题,绘出一幅幅动人的江天雪景图。而令澄此作,定当是一幅独具特色的佳构。令澄画过多幅《江雪》,各具情态,也足见他对柳宗元此诗感慨之深。

《江雪》当是一首山水诗;令澄的《江雪》诗意,可视作一幅山水画,亦可视作一幅人物画。画中的钓翁,虽不属中心,但也算主体,由于着墨老练,形象鲜明,其淡定孤傲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这也是曾令澄人物和山水画的一大特色。为突出刻画人物性格、心理和情感,他常于鲜活的人物之外配上或狂野、或清新、或奇崛的山水风物,以此为烘托,表现出深邃的意境神韵,兀显艺术的张力和魅力,不能不说是匠心独具。

类似的佳作,我们从他的杨万里《过下梅》诗意、陶渊明《饮酒》诗意、贺知章《回乡偶书》诗意、贾岛《寻隐者不遇》诗意中都可以看到。

如果说上述作品还属于典型的传统中国人物画的话,那么如《高原风青稞酒》《阿戛》《弗拉门戈舞》以及选入本集中《流动的线条》中的几幅人物画,则是介于具象、意象和抽象间的典型的现代风格。

你看《高原风青稞酒》里面那欢快地跳起歌庄的藏族男女,《流动的线条》中那些忘形于舞龙、跳舞的青年男女,象闪烁流动的彩条般飞扬灵动、扑朔迷离,蒙蒙眬胧,恍兮惚兮,那真是典型的意象画、蒙眬画。

再看《出塞》,那峰高大的骆驼昂首沙漠,顶天立地,占据了大半个画面,载着怀揣枇杷、身穿艳丽藏装的女子勇往前行,哪里有一点出塞的悲戚?我们权将出塞的女子视为王昭君,这不正活现了为促国家和平、安宁和兴旺自请出塞的昭君的远大胸怀吗?历来画昭君出塞的作品不少,可你见过这样豪迈、凛然的画面么?

令澄还另有一类人物画,比如《海之恋》《待渔归》《葡萄熟了》《吐鲁蕃风情》《新疆姑娘》《沙漠驼女》.《大漠之舟》《牧马姑娘》《河边》《牧歌》等等,都是极其轻快活泼的民族风情画,反映了新中国农牧渔民美好幸福的生活,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读来也令人赏心悦目,耳目一新。

值得一提的是,令澄画了许多同一题材、甚至同一题目的作品,但却各具情态,而且都鲜活灵动,决不重复。比如同样画《寻隐者不遇》,同样画《回乡偶书》,同样画《江雪》,即是在我的收藏中,也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决不如有的“大家”画中的人物那样呆板生硬,而且一二十年一贯制,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是真正的画家,因为他不靠流水作业挣钱,他总想创作出心中的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对得起自己的心的东西。

我曾听人同我谈到令澄,说他过去不过是办广告公司、画广告画的人,对其作颇不以为然;并认为我是因为对其偏爱,收藏了其较多作品而在着意宣传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萝卜青菜,各人所爱。我收藏书画40多年,但我绝不标榜自己懂画,也绝不企求别人象我一样喜爱曾令澄的画作。我只是想说,曾令澄在年轻时代确曾因为受到不公正对待,年轻气甚,愤离画坛开过广告公司,不然他在画坛可能会有比不少人都更为光鲜的路,但他确非只有画广告画的经历。而且我也决不隐晦,高手在民间!曾令澄就是这样一位具有非凡艺术感悟力的体制外名家。

我常常想,令澄的画,无论山水花鸟人物,不循常规,不遵常理,率性而为,毫无拘束,不唯只因为他生性豪爽,或者只因为他具有超凡的艺术感悟力,而且也因为他身在体制外,身在草野中,免了一切体制的束缚和常规思维。对于令澄来说,因父辈所谓“身份”淡出画坛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挫折,不然他很可能早就大有作为了。然而也正因为摆脫了那些羁绊,反倒可以率性而为,把自己人生的种种感受,放肆地表现到自己的画中去,由此也成就了他不受世俗束缚的画风。我感觉,这就是曾令澄绘画最根本的特色和个人风格。这样的作品,也就是好作品。这进一步说明,独特的人生体验和高尚人品,才能产生个性鲜明的作品。

功利是艺术天然的敌人。欲成大器的艺术家,必须真正地淡泊功利。只有如此,才能产生出真正好的艺术品。生为艺术的人生态度,又经历几十年坎坷风雨,使令澄参透了人生的奥秘,明白艺术的功利就是自掘坟墓。所以他执着地将艺术视为事业,视为生命,而又淡泊地去做去玩,无意于以此攫取名利,换取钱财,亦无意于以此玩深沉,搞“炒作”。这就使他的创作能在当今市场大潮的汹涌冲击下坚守堤防,不浮躁,不追潮,不迷茫,一心一意走自己的路,因此能够形成自己鲜明的个性。

我以为,这当是成就大家的心境,又是何等的幸事啊!

       2018年7月3日草成于锦城聚园淡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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