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资质:
- 评分:
1分 2分 3分 4分 5分 6分 7分 8分 9分 10分 7分
- 印象:
- 经营时间:13年
- 展厅面积:3000平米
- 地 区:江西-南昌
这是一个有酒、有诗人、有画家、有懒人、有泥土、有麻将、有拖鞋、有三蹦子、有女人的城市。
外来客的蜕变
画家们变成了酒鬼,梦想家变成了牢骚满腹的诗人,贤淑女人们穿上了拖鞋,成为了麻将馆的常客。有一位趾高气扬的画家,带着他的画笔和一身才气。才来景德镇一个月,就蓬头垢面的成为了一个作坊普通的学徒,双手沾满了泥巴,因为这个城市里不缺画家。
有一位野心勃勃的商人,带着满腔热血和一口袋的财富,来到景德镇,不久,他便成了酒桌上的一个酒徒,花光了他的银两,从此沉沦。一个从北京来的人,带着他的相机,想从相机探寻景德镇的魔力。但是,却招致一片骂声。这个城市,该拍什么?深夜霓虹闪烁?白日里的繁华街区?充满童真的画家?白发苍苍的老者?颓圮的篱墙?机器的轰鸣?还是红砖墙里舞动的火苗?似乎都不全面。
窄窄的街道,挑着一担担瓷器穿梭在人群中的工人,瓷器店里操着乡音普通话的一知半解的销售员,1000多年来不灭的窑火,那静如处子,洁白无瑕的白胎,珠江桥下的河床里,埋藏着多少当年未能跻身上流而粉身碎骨的瓷片,都在讲述着这个城市的昨日。
这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理直气壮的电动摩托车,三宝的巷子里飘着酒香,浙江路上弥漫着撩人的歌曲,景翰的橱窗背后是商人狡黠的笑,陶艺街的茶香里是郁郁不得志的青年人的哀怨,构成的是今日的景德镇。
景德镇的人,从来都是骄傲的,从来都是好客的,同时,他们也是恋家的,他们是农民,却少了北方人的淳朴,他们是商人,却少了广州人的聪灵。就像景德镇的菜,不如湘菜辣得浓烈,也不及川菜麻得荡气回肠。
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城市,是这个城市的风景留人?还是这个城市的人留人?没有人能说的清楚,那些从外地慕名来的人,总会在这个城市留下一丝的顾牵。我从来都不敢承认那是因为瓷器。这个城市的冬天来的太晚,夏天又来的太早,这个城市潮湿的不够彻底,江湖的又有些牵强。女人们不似江南女人温和,男人的豪气冲天里又有太多的痞气。
这是一个慵懒的城市,朋友说,似乎用慵懒不足以概况这个诡异的城市,还应该加上一个“闲”字更为妥帖些。
为景德镇正名
窄窄的街道上,布满了垃圾,无人问津,懒得去清理,经过市场的洗礼,产品该是更新的时候了,无人创新,懒得去思考。直到日本人、荷兰人、台湾人、西北人来到了景德镇,他们似乎才开始觉醒,老祖宗留下的荣誉和基业,眼看就要土崩瓦解了,他们觉醒了,但,那只是一个晚上的念头而已,酒冲淡了一切的踌躇满志,昨夜留下的回忆里,只有些许的酒香和残留在马路牙子上的呕吐物。
一个人改变不了景德镇,只有一群人,或者一代人。雕塑瓷厂青岛啤酒赞助的简易帐篷下,是同样简易的展板,50元一天的展位费,那些离开市场指导而又价钱昂贵的手工艺品,虽能让站在柜台后青涩的陶院或者美院学子们自豪一把,但是,讨价还价带给他们的烦恼,让他们真切地体会到的不光只有生活的艰辛,更多的是梦想火焰在一点点燃尽。
于是,他们背上了行囊,搭上了火车,奔走在全国各地的各种展会上,成为了新时代走穴的景德镇人,老一辈景德镇人背着外地的瓷器,在两元店隔壁的敞篷房里,贴出的“最后三天,亏本甩卖”的回声还回荡在祖国的大街小巷,年轻的人们,是否能扭转乾坤,替景德镇正名,任重而道远。
城市的夜里有不彻底的江湖
有一类人,他们或是外地的,或是从广州,深圳、苏州的厂子里回来的,一头扎进了景德镇的窑厂,十几年如一日,舔饱了颜料,在瓷器上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画瓷这个单调的工作,终于有一天,他们有了自己的作坊,他们的瓶子被初到景德镇的外乡的所谓大老板或官家看中。
在之后的岁月里,他们的作品上了画册,配上了铅字,同时也配上了一些囫囵吞枣学来的题跋或题款,之后,他们便平步青云,成了大师,修成正果,位列仙班,评价、参赛、争议、荣誉,乐此不疲。
泥土玩出的不光是乐趣,还有画家们、陶艺家的期盼,那跳跃的火苗背后,是太多的不确定,是他们焦急的等待,他们像是孕育一个孩子。700度、900度、1300度、色釉、玲珑、窑变,那炉子就是母体,让太多的人魔障。
暮霭沉沉、细雨靡靡,青花陶瓷的街灯影影绰绰,景德镇的橱窗因为有灯,更加斑斓,荷叶声里,有茶香,有禅意浓浓。烤肉串里,有孜然,有四特飘香,社区的活动中心里,有麻将,有利群、金圣。这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城市,更是一个让人留恋的城市,因为,在这个城市的夜里,还有不彻底的江湖。
(文章转载自作家昆仑,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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