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画是世界级的艺术宝库，中国近现代大画家，去敦煌朝拜后面貌大变者代有其人。敦煌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方文化碰撞与交融，都在洞窟壁画中生动保存下来。国家敦煌研究院专门成立美术所，进行敦煌壁画的临摹复制，试图抢救45000平米的壁画，可经过美术所历任画家60多年的临摹，现在才完成4000平方米。另一方面，大众对敦煌的印象仍停留在莫高窟、飞天等名词上……4月16日，《牛玉生临敦煌壁画作品展》在武汉益合美术馆开幕，将遥远的敦煌拉近到武汉市民的眼前。

飞动的韵律

敦煌石窟文化源远流长，石窟中包含有雕塑、壁画、乐舞谱等多种艺术形式。在敦煌壁画艺术中，那些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壁画为敦煌艺术的发扬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敦煌现存的500多座绘有壁画的石窟中几乎窟窟都有乐舞图像。

而提及敦煌乐舞壁画，可能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飞天形象，飞天多绘于藻井、佛龛龛楣、窟顶等处，常做奏乐、舞蹈、撒花等姿。飞天造型并不是敦煌独有的，但确属敦煌最美。她强调的是一种流动之美，身系飘带辅之以流云，形成了一种飞动的韵律。

画壁三十年

1963年生于甘肃省玉门市的牛玉生，除了在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进修的两年，几乎都是在敦煌临摹壁画。对他分工的洞窟，画面早已了然于心，临摹壁画，已经融入到他的生命中。接受采访时，牛玉生说：“我这辈子就做这件事，从没想过做别的什么事，或是去别的地方。”

不管是复原临摹还是创作，牛玉生都会严格按照古人的壁画程序，丝毫不马虎。先要在画纸上抹上“澄泥板”，那是流经敦煌的疏勒河最细腻的河泥，过筛后调胶打底色，再勾底稿、施彩。“一幅作品从打底到完成，至少得花上三四个月。”

浑然天成的背后功夫

临摹研究严谨、枯燥，对于每一个斑点，每一块斑驳，都得如实地描摹，不能美化。牛玉生说他会查资料，找出斑驳脱落的史料依据。业余时间再做“复原创作”，这时才有心驰八极、上下游弋的愉悦。

牛玉生所说的复原创作是什么？湖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副院长胡志勇在观看牛玉生作品时，总结了一个新名词——创临。他说：“在浩繁的敦煌壁画中，选取一些需要的个体形象，再重新组合成完整的构图，表达相对明晰集中的内涵意趣。比如集中表现婀娜飘逸的飞天、优雅慈悲的菩萨等等，这是一种艺术创临，而不仅仅是临摹了。”

创临并非易事，在牛玉生的作品中，看似浑然天成的画面，其实是拼凑而成的。几幅飞天图，有来自同一个石窟中不同方位的飞天，有不同石窟中的飞天，它们组合在一起有时那么地协调传神、呼应有致，似乎原壁画中真有这样以飞天为主题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