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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声和抽象派油画的光色与化境 南通李建东

2021-11-29 09:24:10 来源: 南布洲     作者: 吴梦达

人与世界的无限性:吴声和的“风景”线

文:李建东

吴声和抽象的油画,很难用同样是抽象的语言去解读;抽象的语言,还可以在接受主体的大脑中还原成生动可感的图像,而抽象的油画只有藉先在的经验去阅读,就像西方哲人称艺术批评是一场心灵的探险一样,走进吴声和用油彩铺就的别样的世界,也无啻于一场风景独具、奇象万千的心灵探险。

“上帝死了”,随着尼采的一声棒喝,法国的两位青年马蒂斯、弗拉曼克在巴黎创立了反叛正统的野兽画派。他们比其前辈塞尚与高更走得更远,用强烈的色块、奔放粗野的线条、扭曲夸张的形体,来表现对如此客观世界的纯主观感受。一百余年过去了,当今世界的不确定性和多变性,促使造形艺术家重新审视人与世界的关系。人生的有限性,反而奠定了人心的无限性和审美意识与审美方式的无限性。人心的无限性,在于其对有限人生超拔的想象力,当一旦诉诸干审美想象和审美形式,有限的人生便赋予了无限的可能。吴声和的表现主义油画创作便是如此。

祛蔽

潜入吴声和的世界,乍一读来,似乎是对比式色块的无序叠加,给予常规式阅读造成相当之困窘。然而,潜下心来,蓦然进入到另一番眩目而惊心的世界。似鱼、似海马、似珊瑚、似弦琴、似树桠……。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一切物体皆处于漂浮状态。但我们又分明看到左上角的一方黑暗,而且缓缓地向相反方向褪去。唔!“剑胆琴心”,胸中豁然一亮,那劈开两爿赭色之门的三弦琴,不正是穿越黑暗的歌吟吗?

《诞生》 吴声和油画 抽象画

探寻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祛蔽与敞开永远是解读人类存在的有效途径。人即物,物即人;是说人与万物的对应关系。生命由绿色组成,当生命一旦感应到自我存在,就在对立统一中完成了生命个体运动的第一站:对自我和他我的能动区分,并以“对象化”的形式确立属人的诗意之存在方式。这幅作品以简洁的绿、红两大色块,在光线逐渐明朗的漂移中,展现着大自然之于其间万物生命的两大主题(作品二)。绿色,代表广泛意义之生命,是代表万物有机与无机生命的活动背景。红色个体似人,也似其他与人共生的各式动物。抑或什么都不是——万物皆非。然而,给予我们的视觉冲击力,恰恰在于似与不似之间。一切可动可变之“原生态”,正是画家对万物变动不居,却予之以能动定义之矛盾心境的最好描述。

《自然与人 》吴声和绘画作品

个体的梦境与幻觉,永远是艺术家在扭曲、变形中追寻一种别样的“真实”。如果说西哲亚里士多德说过“诗比历史更真实”,那么追求超现实的艺术,无疑就是以变形的物理世界达到对真实的想象世界的诗意追求和呐喊。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画家达利的名作《记忆的永恒》,那疲软的时钟、累死的战马,展现了一幅弗洛伊德式的阻隔乃至解脱现实的梦幻场景,此场景以祛蔽的形式表现一种本真/本质的现实——超越现实的现实。

吴声和自画像

这里要谈一幅画家的自画像。最熟悉的也是最陌生的,最陌生的抑或也是最熟悉的。画家擅画自我,不在于外形的惟妙惟肖,而在于内在的祛蔽——将不可抑或难以言说的内容表现出来。比如著名的梵·高自画像,以多幅并写实的方式将一代愤世嫉俗的孤独者描绘得淋漓尽致。作为一介人民教师的吴声和走上了领导岗位,管理与监督一个经济强市的文化与教育工作。他自身的文人气质与领导风范,在某种砥砺和制约下颉颃前行。他笔下的“自我”,是虽变形却真实的自我(作品三)。硕大的深蓝色鼻翼,与周边深灰色脸厐颇为不协调。脸面为什么是灰色的?鼻子为什么是蓝色的?加之帽子又为什么是红色的(画家从未戴过红色的帽子)?我们都无需用有限的语言去描述它;总之很“像”,却又很“不像”。可能是一种象征,也可能是一个隐喻。而更吊诡的是画家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虽不大却闪亮如炬般的眼睛,与同样泛着超越暗底之亮光的嘴唇—— 一幅萌芽边框的嘴唇。似乎从某个侧面暗示这位辛勤“园丁”出身的艺术家的某缕情思、某种企盼,抑或某个求而未得的向往……。

写实耶?虚拟也?梦幻也?在有限的方寸之地,不吝色块的叠加与重击。特别对自我的追思与拷问,只有无情之祛蔽,方能向整个世界有情之敞开。

向自我敞开,向世界敞开。任何向世界敞开的艺术家,也同时向自我敞开。现代派艺术,是与现代社会的畸形发展有着致密的关系;属人的世界不在,即如卡夫卡笔下变成甲壳虫的戈尔高里(《变形记》),人已被异化为“非人”。吴声和笔下的鹈鹕,已经完全丧失了以前的英姿与朝气,一个个垂首缩颈;分明背后的芦苇和殷蓝色的湖水,已作为背景之存在,不再对它的“子民”具有任何滋养的活力(作品四)。苇叶,还是那片苇叶;湖水,还是那泓湖水。但鹈鹕的精气神儿,尤为“落汤鸡”似的与理应活命之水之隔膜,充分显示当下人与所居之生态环境的紧张关系。这是一幅在总体表现主义创作中鲜见的现实主义力作。

疲倦的水鸟》 吴声和抽象派油画

生态环境的骤变,与物化物欲的重压,都使得残微菲薄之人的局促、挤压与变形。风暴来袭,万物难留;狂飙败叶,真伪莫辨(作品五)。这幅“风景”,如未细读,似乎忽略了人的存在。然,变形了的男女老幼已裹胁于其间。如不留意,还真以为是幅滴着血水的“虐风狂怒图”。绿色的基调,红色的血滴,古今中外混杂的人像,长髯短髭;以及高冠博带,吟啸呐喊。但人在迷离恍惚中,且总体神态平静舒缓。与上述猥琐的鹈鹕不同,画意深蕴于自然变局之中,是危难中之平静叙事,是画作中之“含着眼泪的微笑”。并以此表现一种不动声色之关注人类生存困局的“问题意识”。

向心灵敞开,向抽象的艺术表达敝开。色块与线条,始终是美术创作的生命。特别是前者,更是表现主义赖以“表现”的呼唤与呐喊。凄厉与骚动,主调与副歌,充盈与留白,林林总总的艺术精神无疑是相契相通的。吴声和的色块运用,不排除造成必要必须的读解的困难;对“困难”的短暂“稽留”有利于具有开掘与提升意义的二度解析,在敞开的逶迤长途中,与观审对象建立深层次的“对话”关系。

声和抽象画作品 《狂风下的人》

明朗的色块只有在晦暗的背景下,方能彰显其非凡的冲击力和独有的视觉效果。由白及黄及中黄及嫩绿及深绿,并衬托之于茫茫的暗夜之中(作品六)。每个色块单元,好似在贬骨夜风吹拂下凄苦飘曳、瑟瑟发抖,给人一种极不稳定的感觉。无标题、无故事,甚至也放逐了意义,而审美效果则十分强烈。另一幅同样是块状色彩的堆积,仍无标题,却有“故事”。因为在疑似丛林海滩旁,有疑似海马的形状、疑似秃鹫与疑似驯鹿疑似……的形状(作品七)。“疑似”本身,成为想象美学的给养。“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还要广阔的是人的心灵。”(维克多·雨果)敞开的心灵就是无限的世界——无限审美的世界;或是写实之笔法所难以达成的更为自由、辽阔而广袤的世界。

吴声和抽象派油画作品 《沙滩与物》

吴声和抽象派油画作品 《沙滩与物》

对于这个世界之“逼视”,导致另一幅佳作的诞生。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幅规范的表现主义作品。同样是一幅人物肖像,凝聚的双目、直挺的鼻梁、怒而不威的薄唇……,或更符合写实的艺术效果。而蜡黄的面孔与鼻孔右翼下侧明显的血痕,特别是大小不一和略显愤怒的双目,以及左侧剑眉仿佛被削去一半之凛冽峭拔,分明是位命运乖蹇、盛怒填膺之自残者的形象(作品八)。故事隐匿于背后,或根本就不需“故事”,残缺之形象本身即是故事。真乃怡红快绿、风刀霜剑,在敞开的世界里,即便残缺,即便朦胧,即便多义抑或“无义”,都推助审美情感与审美想象以达到尽可能不留遗憾的极致。

吴声和油画 抽象画 《人物肖像》 为什么?

色与光

记得一位作家说过:“我要光!”而对于吴声和来说,“色”与“光”同等重要。色,是光的衬托;光,是色的效果。任何一个流派的艺术家都不排除用心灵之光照耀画布之光。可怜的梵·高也正是如此。他短暂的一生,追求画面之光,更追求生命之光。那幅用泪水血水浸泡过的著名的《星月夜》,可予以深层之阐释:作品的整个画面被一股汹涌动荡的蓝绿色激流所充盈、吞噬。旋转、躁动,卷曲的星云,使夜空在诡异中变得超常活跃,脱离了现实场景,反映天才画家那躁动不安的情感和细腻而疯狂的幻觉世界。这种“人类情感”恰如歌德所说:“要是只能表达自己一点点主观的热情,他是不配成为诗人的。只有当他能够驾驭世界和表现世界的时候,他才是诗人。”向往光明、傲岸孤高且不向现实屈服的梵·高正是这样一位具有诗人气质的世界级画家。

吴声和抽象派油画作品《飘移》

,色彩,是客观存在的,更是主观反映的。情绪低落,看周边是昏暗的;情绪亢奋,发现围绕自己的环境竟如火焰般燃烧;喜庆,固然想到大红;而丧礼,一定与白、黑二色有关。然而,印象派与表现主义画家却不或不完全如此看法。打破常规的认知阈限和视觉规范,反而更有利于抒发深层次的情感和多维度的意愿。中国传统文论中之“反常合道”正为此理。吴声和笔下的色块堆积,多是在既无可寻觅动力之源却又无不处于剧烈运动之中的背景下完成的。易言之,他挥斥画笔,是在无指向、无意识的忘我状态下完成全部创作的。因此,只看到剧烈翻飞旋转着的各式色块,而难以寻觅到时时此物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流向—— 一切凭藉自然。只有无影无踪的自然为可视可感之物立法,而不可能可视可感之物为无影无踪之自然立法。具象之如在抽象之大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他之黄绿色块之翻转(作品九)、红黄蓝三原色之交迸撞击,有白色、绿色、黑色等辅助色彩在阵痛和剧烈翻腾旋转之后的诞生(作品十)……。

吴声和抽象派油画作品 《震颤》 局部

这种纯色块与色块碰撞组合的冲击力,即便在表现主义的作品里也是罕见的。可见画家内心深处的急切与企盼,尤如梵·高的《星月夜》、《向日葵》,蒙克的《呐喊》,由表现到印象,由印象到表现,在色块追加堆积和变形夸张的追思回忆中,强化着对主观世界的无限探究和对客观世界的无限向往,透露并传递着光明与自由的讯息。这在吴声和的另幅作品中阐释得更为贴切:一尾海鱼在深水缓缓而惬意地游动,伴随它的是一道光,一道夺目摄魄、映照自身美丽轮廓的光——虽是深海,阳光穿透厚厚的海面几无可能;但这是画家心中理想之光,给人及浩瀚之大海以无限的温暖。

吴声和抽象派油画 绘画作品《苏州河 》

简单之复杂、杂多之统一,是表现主义画派之艺术追求。反观吴声和的创作历程,可谓苦心伴青灯,提重而就轻,从而到了驾轻就熟之化境。他很少创作现实题材的作品,即便偶尔为之,也有着浓郁的印象派的印痕。他笔下再熟悉不过的夜上海,并不刻意于地标式的外滩和以“东方明珠”与“上海中心”为核心的陆家嘴楼群,而只选择古老的苏州河及河畔孤厦那静谧而闪烁着粼光的倒影(作品十一)。倒影摇曳的曲线完全弥补了创作对象其真实性之不足,反而激发受众以更为缈远的联想:紧张的动感霎时间变成了舒缓的静态,白日的俗世格杀变成了永夜的安谧祥和……。再不必为现实世界的万丈红尘所包抄,从而飞身进入另一道形而上却“柳暗花明又一村”,且有后劲儿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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