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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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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之隐射:严智龙对中国当代绘画的改造

2015-05-08 23:45:43     

“鸟”之隐射:严智龙对中国当代绘画的改造
马琳(博士、艺术策展人、评论家、上海大学教授)

今天中国的当代绘画,风格迥异、花样繁多,有眼花缭乱之感。究其路数渊源,无外乎是从四大门庭走出的众生像:一、从本土传统中萌生出的绘画格式参入现代形式,其内容依然落后甚至迂腐;二、从美术学院派生出来的夹杂旧式西画或苏联油画的所谓中国民族性绘画,其面貌似乎总摆脱不了艺术低能的奴颜之气;三、得益于改革开放后,一批先知先觉、大彻大悟的自由艺术家,受西方现代艺术的影响,将艺术的视角投向中国正在巨变的社会,其批判性总难摆脱生猛之气;四、从海外“镀金”回国的艺术家,浑身洋溢着“国际”后现代思潮的范式,作品耳目一新之后,当代艺术的当下性思考总会迫使受众“另眼相看”两眼。中国当代绘画的学术性与文化性融于当下性之考量是中国当代艺术家身份价值的确立之所在。
                   
严智龙早期的油画经历了一个不断被解构,又不断被重组的过程。他是学院派出身,在湖北美院本科阶段接受了专业的绘画训练,具有扎实的具象写实能力。在天津美院研究生读书期间,欧洲现代绘画吸引了他,他把表现主义中的绘画性和象征主义中的隐喻性运用于他的创作中,同时,还可以看到野兽派和超现实主义的影子。在这种对三維空间不断解构,又一次次重组在平面形式的过程中,严智龙渐渐靠近了自己的绘画方向,这时,墨西哥艺术家塔马约现代语言给了他极大的启发。塔氏在吸纳本土文化传统、接受欧洲现代主义形式绘画的基础上,投身纯绘画的研究,作品释放出浓郁的墨西哥本土文化特质。受塔马约的影响,严智龙将大量的精力和注意力关注中国古典文化的经典性呈现,试图将现代主义的绘画经验与中国传统艺术经典符号紧密结合,以油画笔触代替写意笔墨,传达他对历史与当下,生活与艺术的独特感悟。我们在严智龙近期创作的油画作品中可以看到一种当代绘画语言是如何在他的画面中生成,而他对艺术的思考又如何在画面中被体现并隐射其间。

“鸟”是严智龙潜意识就存有的印记,少儿时就由它魂牵梦绕,待到成人才陆续了解它其实是中国最久远的图腾文化的代表,几千年的图像史,“鸟”的赋义与隐喻文脉有序,代代相传,绵延至今。关于对“鸟”当下思考无疑成了严智龙对中国当代艺术持续创作的一个主题。严智龙生活在“八大”的故乡江西,对八大山人作品中鸟的形象和造型美学颇有研究,与八大山人笔下鸟的白眼向青天、情态倔强不同,严智龙笔下的“鸟”理性、安然,富于岁月的蹉跎之感,有一种图腾和象征的意味。这些鸟的形象来源于四川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文物,在气息上有不谋而合的神秘兮兮的怪诞和神圣感。长沙马王堆帛画和湖北曾侯乙墓中那种混沌、神秘感的“鸟”的神性也深深打动了他。在严智龙看来,“鸟”是一种神灵,它与人类相伴而行,裹挟着人之自由与善良,并能发现隐忧的阴险。它充满灵性和纯粹,配合“音符”和日常用品的“床”“椅子”等,好像一种高远的生命在音乐的气氛中得以舒展,古老的神话穿越时空,得到现代的媒说一般。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比和融合,既矛盾又隐喻,在新的艺术语境中生发新的意念。严智龙从自我意识和民间艺术出发,把古代的图腾符号并置在当代艺术的意境中,并置换出一种可识别的当代图式。

在绘画如何现代化的问题上,从罗杰-弗莱到格林伯格都建立了自己的形式分析与批评理论。那么,当代艺术发展到今天,绘画的语言要素还有没有一种新的发展可能性?绘画还有没有一种自身的诉求,从西方风起绘画死亡论开始,一直以来成为各国批评家、策展人讨论的对象?严智龙试图从绘画内部对这些问题进行突破,寻找当代改造的良方。他连接了现代绘画的脉络,解构图像密码又重新组合新的元素。这种突破具体表现在对绘画线条、色彩、形式、和对新的情境的追求。严智龙喜欢画一些随性但不随意的素描,这些素描作品与他的油画作品一脉相承,他喜欢运用线的勾勒来产生描绘物体的形象。罗杰-弗莱在《线条之为现代艺术中的表现手段》一文中讨论了线条赋形的原理和纯粹线条表现的可能性:“首先,这是一种更加紧密地编织在一起地综合的形式结构——一种更加有力的统一性,恰恰是因为艺术家不再听命于大自然的任何特殊事实,而是必须在每一个情形下重新确定什么是本质的东西,什么是偶然的东西。其次,这样一种建构性的赋形是从韵律的角度加以表现的,而其韵律则要比过去的数个世纪里获得的种种节奏更为自由、更为微妙、也更具适应能力。”严智龙运用这种线条赋形的原理去描绘对象,让线条成为画面中纯粹的表现语言。在色彩方面,严智龙喜欢用平涂的方式在画面上产生大面积的红,这种用色方法与野兽派画家的影响有关。但与野兽派喜欢用纯色不同,严智龙有意在红色背景中补充变污变暗的绿,并凸显笔触、肌理与鸟的神秘感保持呼吸一致。这些鸟通常立于一个桌面或是一张床上,这是非常态的场景,在此,桌子和床在严智龙的笔下,也具有了可对话的观念意味,在平涂的表面,这些桌子或床不仅创造了画面的一个立体空间和纵深感,更重要的是严智龙用超现实主义的方法改变了格林伯格平面性之后的平面。严智龙正是通过线条、色彩和形式来重构自己的画面语言,用语境、隐喻和观念重构了当代性。把本土文化传统的经典性和现代艺术精神交织在一起,通过感官直接诉诸想像力,严智龙完成了其艺术由现代转向当代的独自突围。

近期,严智龙创作了一批水墨作品,他把他对现代绘画的理解用水墨的方式作新的解释,企图在单色视域中找到主体符号的自由性。作品的主题没有变、语言结构也没有变,只是创作的材料发生了变化,他试图用毛笔、宣纸来尝试一下同样的主题在宣纸上会是有怎样的呈现,结合对中国传统绘画的再认识,严智龙开放了自己的绘画语言系统,如新作《花与鸟》系列作品、《鸟的故事》中,他把传统水墨画中线条的作用放大,相比油画中的结构,这些线条更加放纵,墨的水性,鸟的意象更加随性动人。

对于当代水墨表达以及对当代水墨的争论,严智龙有他自己的理解。他不想一味追求水墨的宏大叙事或是抽象的水墨志趣。对于他来说,水墨只是一种类媒材,一种同样能让他可以舒展自由精神的艺术载体而已,之所以选择宣纸和水墨,或将来更多的演绎方式,就是让绘画回到艺术本体,回到纯粹的精神释放中去,让绘画灵性再次得到解放。这是严智龙自艺术探索以来一贯坚持的心里诉求与视觉经验。可以说,从鸟的传统经典性到“鸟”的当代性思考,从素描黑白意趣到自由人文的水墨精神,严智龙的视觉经验和审美理想都在“升级换代”,这其中体现了严智龙作为当代艺术家对绘画的当下性思考和义无返顾的改造精神。

2015年9月  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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