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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0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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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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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触之美—王奋英水墨人物展(暂定11月)

2014-08-14 12:19:17     

笔触的魅力

                                     ——读王奋英的写意人物

                                              作者: 姜松荣

    王奋英是我专文评述的画家中最年轻的,虽然年轻,她的画却的确有很多可读、可赏、可评之处,尤其是那很有意蕴的个性化笔触散发着耐人探寻的魅力。

    绘画作品的构成无非就是涵义系统和语言系统两个部分。涵义系统更多地指向精神、情感等形而上的层面,而绘画作品的语言系统则更多地以一种有形的形态作用于审美的视觉层面。当然,在物态化的语言中,又包含了许多需要用精神、情感去领悟、去解读的因子,因而,对绘画语言的解读又不能仅仅停留在物态的、视觉的层面与范畴。语言的表现形态、形成过程都有可能在构建物态的同时包蕴了或隐或显、或明确或晦涩的精神与情感因素,所以,在解读这种看似纯粹客观的语言符号的同时,除了品读这种符号的外在表征,还要探寻和剖析隐藏在这些符号背后或深潜的形而上的东西。

    写意中国画具有“下笔无悔”的特征。由于使用工具与材料的特性,它能清晰而有效的记录作画的过程,笔触留下的痕迹具有先后顺序的存在感,从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写意中国画具有“四维艺术”的特征,即具有空间与时间的双重再现。一个成熟的画家,一幅成功的作品,常常能让人品读到画家作画的过程,包括笔触形成的先后次序、快慢节奏、力度轻重,从而获得一种静态画面形成过程的动态美感、笔触构建的次序美感、笔触叠加的空间美感和作品形成的过程美感。

    在几乎所有的绘画艺术中,中国写意画是最讲究笔法运用的。翻开中国古代画论,关于笔法的论述不乏众多精彩:南齐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了“六法论”,其中提出了“骨法用笔”的创作原则和品评标准,唐代张彦远有云: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五代荆浩在《笔法记》中明确指出,绘画有“六要”,曰“气、韵、思、景、笔、墨”。这些用笔之论,大多强调用笔之于绘画的重要性。所谓笔触,就是用笔的过程中在宣纸绢素等媒材上留下的痕迹。技法之论,为数众多,清代沈宗骞有论:“笔著纸上,无过轻重、徐疾、偏正、曲直,然力轻则浮,力重则钝;疾运则滑,徐运则滞……”。清代唐岱对于用笔的论述有了更为深层的理解,他在《绘事发微·笔法》中写得明白:“用笔之要,余有说焉:存心要恭,落笔要松……以恭写松,以松应恭,始得收放,用笔之诀也”。至此,用笔、笔触、心态之间的关系已为画家所重视所感悟。

    线条,是中国画语言系统中的最重要最精彩也最富有内涵和美感的部分。前人根据表现的需要,创造出了“行云流水描”、“春蚕吐丝描”、“钉头鼠尾描”等“十八描”笔法,或如行云流水,或若如锥画沙,抑或如屋漏痕,千姿百态,气象万千。凡此种种,已经让中国画的线条变化多端,足以表现山水林泉、草木翎羽、人物犬马等各类物象。然而,绘画的变迁与发展,必然会创造出更多的、前所未有的语言图式,来表现前人表现过或者从未表现过的题材,从而获得更加符合时人审美趣味、画家审美需求的全新的语言范式,这不仅是绘画艺术向前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画家构建个人风格的不二法门。

    王奋英是科班出身的青年画家,受过完整而良好的学院教育,对中国画传统进行了系统的学习和追摩,当然也深知传统只是创新的养料和动力。所以,在她走过一段颇为扎实的叩寻传统之后,潜心地探索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创作之路,在她的写意人物画中,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线描形式,按照她自己的话说,那叫做“水痕描”。这种线描是全新的一种语言形态,是一种可以细细品味和探寻的有意味有美感的新形式。正如英国文艺批评家克莱夫·贝尔在19世纪末提出的“美是有意味的形式”理论所说,这种线条的本身就已经具有了审美价值,并散发出耐人寻味的气质与魅力。

   “水痕描”打破了传统线描各种描法只是运笔过程与方法不同的界限,拥有了更多的审美元素与审美视角。它是一种积点成线、点线结合的新形式,而将点和线这两种造型元素和审美元素串联成“水痕描”的关键和秘诀就是“笔断意连”的“意”与“气”。这样时断时续的“水痕描”必须一气呵成,点线之间气脉贯通,隔而不断,这比起传统各种描法会有更高的要求,否则,点与点之间,点与线之间就会缺乏内在的“气”“势”,松散凌乱,气脉不通,反倒断送了中国画线条的审美品质。

    “水痕描”的各个构成元素需要在有意无意间顺其自然地自由组合,是点是线,随心所欲,顺手拈来,随意而成,笔随心运,一气贯通,未可刻意经营,精心组合,设计可能组合成一串完美的符号,但不免失去自然之妙。正是这种“中得心源”的随意之作,方可笔断意连,气韵生动,当然这需要作者心境坦荡,凝神毫末,旁无他物,以意导气,以气运笔,并且有高超的笔墨操控技巧,才可以妙手常得之。

    创作的过程是顺其自然一气呵成的状态,但创作的结果仍然可以进行艺术法则的理性分析。由于这种“水痕描”是在“意念”引导下自然生成的点线组合,除了它存在一种内在的“气脉”之美,同时也具备节律的形式之美。大大小小的点,长长短短的线,浓浓淡淡,粗粗细细,疏疏密密,断断续续,串成一条又一条“水痕描”,其节奏与韵律的美感,恰似那美妙的音符,组成一首又一首动人的乐章,耐人寻味,让人陶醉。

    如果从形式方面做更进一步的剖析,王奋英笔下的“水痕描”除了具备传统线条的诸多优秀品质,还增添了许多独特的品读元素。在这些线条中,线条的微观形态变得极为丰富,各种变化多端的点、线,不仅在形态上极大地丰富了线条微观的内在结构,也通过墨色的变化,使线条的内部细节构成了浓淡干湿的矛盾而又统一的审美因子,这便是“水痕描”区别于其它传统线描在形式方面所展示出来的魅力所在。而把众多相互游离的元素一气贯通,则更好的诠释了传统线条笔断意连气脉相通的美学魅力。“水痕描”线条宛若一串串珍珠摇曳在王奋英笔下的都市少女身上,頻添了几分贵气和高雅。画家在“水痕描”描过之后,常常用淡淡的墨线或色线复勾一遍,让那些时断时续的点线在那若隐若现淡墨中显得更加滋润和贯通。同时,使线条具有更为丰富的层次感和表现力。

    作品《凌雾行》、《风雅颂》、《窗外已千年》、《坐看云起》、《读书仕女》、《四川老牟》等堪称运用“水痕描”的代表作,毫端跳跃在宣纸上留下的笔触向观众提供了一种既苍劲又滋润,既贵气又清雅的审美语言。而把笔触之美推向高峰的当推《天蓝如海》,“水痕描”的线条和粉质颜料铺成的块面,笔笔留痕,积点成线,线面交错,机理与节奏构筑成一曲华美的乐章,令人美不胜收。这种全新的图式原创性的活跃在王奋英的作品中,给她带来了属于自己的风格和气质,也带来了快乐和成功。

    笔触,作为笔毫与纸绢接触留下的痕迹,当然包括的所有的语言元素,点、线、面等各种形态、水、墨、色等各种媒材都属于笔触涵盖的范畴。

    在王奋英的写意人物画中,除了原创而又标志性的把“水痕描”线条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充分利用中国画媒材的特殊性能,最大限度的创造、保留和展现笔触的魅力。笔墨的形态、运笔的次序、笔触的层次巧妙而又清晰的展示在画面上,让观众在欣赏作品的静态视觉的同时,也依稀可以感受作品形成过程的动态美,从而调动观众更多的审美途径,满足更多的审美需求。

    中国画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画种,沉淀了极为丰富而深厚的传统供后来者欣赏、学习和借鉴。对一个画家来说,传统又是一把双刃剑,在提供营养的同时,也为后来者创新和超越设置了巨大的屏障。然而,创新与超越又是一个画家立足的根本,是构筑自我艺术世界的不二蹊径,所以,一个有志向有价值的画家必须要有超越传统创造自我的勇气和能力。语言的创新成为画家的突破口,也成为最有可能和最有价值为之探索的一个领域。王奋英在叩访前贤的基础上,以扎实的功夫和聪慧的悟性,结合自身的审美好尚,经过勤奋而又灵巧的探索,终于在绘画的语言系统中构筑了具有原创价值和独特风貌的语言符号,让笔触成为绘画语言中最具有魅力的音符向世人演奏着一首首动人的乐章。

                                       

 

甲午年仲夏于岳麓山下牧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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